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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下的秋晨
作者 程江华 朗读 海瑛
这扭扭捏捏的季节,冷暖没有章法地由着性子交错,却也煞是可爱,不会让人心生恼意。在乡下,早晚的外套已经需要厚一些的了。
今天就想以最舒服的方式穿着。套上宽松棉麻碎花长裙,针织小开衫,白色凉拖,于晨间的橡树公园小河边走走,很享受。沁凉的空气扑来,裙摆扫在草叶上的露珠,边缘有些湿漉漉的,脚趾也会沾上露珠,清清凉凉的,青柠汁一般的感觉。新鲜而又清醒。
意外地,看到一墩半个身子伸在水面的老树桩,已找不到年轮的印记,连斑驳也不再,有的只是岁月打磨过的平整和风霜洗礼过的裂纹。赤脚走上去,裂纹轻轻划着脚底,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纹的方向,有高低交错的地方,也会咯得有些微痛,这感觉极好极真实。索性坐一会儿吧,居然发现树桩大得足以让我躺下。那就半躺吧,权当享受自然的馈赠了。眼前是大树在水中的倒影,有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,斑斑驳驳地映射在水面。成双成对的野鸭游过去的时候荡起一圈一圈微微的涟漪,这斑驳的光影便摇摇晃晃,老照片似的色泽若明若暗,一时间竟恍若隔世。
四周很静,清晰地听见有野虫的鸣叫,是很小心而安静地叫声。偶有白色的鹦鹉群夸张地呼啦啦飞过,会聒噪一阵,飞远了,或是栖在树上了,原先的安静就会变得更加安静。这时,往往会有一只壮硕的鹦鹉又飞回来,不发出鸣叫,只听得见翅膀扇动的声音。用漂亮的姿势盘旋一圈,再离去。橡树的果子落下来,轻悄悄地落在草丛中,也偶尔会“咕咚”掉落在水里。水草、蒲草和野鸭都是悄无声息的,有微风路过,不会惊醒我,只是抚摸我一下便离开。
不知道赖了多久,这样对待时间的确有些奢侈了。我想如果有一本书,一壶茶,一盏香,应该是极好了。可这在异国他乡白日做梦也实在另类。
难得有这样清净的时刻,把自己还给自己,可以清楚地听到和自己对话的声音。这样的独处,起初听到的是无声的歌,眼睛里是最凡俗的猎奇,而最终,目光与情绪都掩于沉默。沉默于境遇,沉默于生活,还有,沉默于兵荒马乱的、五彩斑斓的、无计可施的当下。其实,谁的生活又能好得过谁呢?你仰慕他淡泊眉目下掩得住惊涛骇浪,却不见孤独夜里那烟蒂遍野的狼藉。也曾羡慕她我行我素的潇洒,却未必知晓要途径过怎样的挣扎。当我们的内心盛满岁月,便无畏命运的斑驳。可以相聚,也可以离开,不论曾经多么波澜壮阔,也能寻常的像路人擦肩而过。如同此刻。
如同此刻的微风,你怎知它不是来自于飓风中的一缕?如同此刻的流水,你怎知它不是来自于漩涡中的一注?如同此刻漫不经心的阳光,它就是来自于夏季。
怎样都好。
扭扭捏捏的秋,微醺的酒,欲落的花,未尽的旧书,白日的梦,一场又一场的烟火。虚,或者实。远,或者近。你看,总有片刻可以慰籍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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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程江华
作者简介:程江华,笔名行悦,自称一个出身幼教的伪文青,一只往返于南北半球的候鸟,一枚附庸风雅的伪小资。澳大利亚维州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,悉尼雨轩诗社总编,墨尔本朗诵艺术联盟理事,香港国际网络电视台西部影视中心创作部副部长,澳大利亚大洋时报记者。
朗读者
海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