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悦读枝江》——母亲的酒火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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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酒火

作者 贲先星   朗读 泓垚


撕裂般,左手臂向后一动,左肩就断了似的疼,疼的难忍。三个月来,越来越严重,穿脱衣服都成了问题。老婆说,真的是“五十肩”来了耶!


无辙 。实在受不了啦,求助八十三高龄的母亲,给我抓酒火吧。


母亲把高度酒点燃,伸手抓出一把绿火,在我肩膀上熟练抹起来。


一团绿焰随母亲的手在肩头滚动,烫而不疼,热辣辣的舒服。


母亲说,你不早说,以后天天给你抓,一定给你抓得好。当年我自己双肩肩周炎,没有人敢抓火,我自己给自己抓好了。


那手伸进火焰里,一团火焰在手中舞动,不光不能烧着自己的手,更不能烧着病患的肌肤和衣服,没有灵巧的技术和十倍的勇气,一般人做不到的。


母亲在老家一带,帮很多肢肌肿痛的乡亲义务抓了一辈子酒火,名气大着呢!


我佩服母亲的勇气,也信任母亲的功力。


不怕烧着,有妈在呢!


     这些天,因为食酒不当,引发了一系列的肠胃折磨,阑尾炎腎结石联合造反,让我疼的生不如死。八十三高龄的母亲每天给我洗澡、煮粥、下面条、炖鱼汤,守候我每天从医院两次输液回来成了她唯一的事。


     病痛狠了,脾气暴躁,唯一陪伴我的母亲,也成了我不耐烦发脾气的消火筒。怎么鱼汤放味精?我让放了吗?说不能吃青菜,怎么还放葱苗?


    母亲怯怯地小声说,我只……只放了一点点味精……我不知道不能吃青菜……转身,母亲继续到厨房,摸摸索索躲我去了。


    那会,我其实后悔得眼泪已经出来了!


母亲的稀饭那么滑,母亲的鱼汤那么鲜!这一辈子,吃过多少母亲的饭菜香,天上多少颗星星也不能比。


母亲天天晚上睡不着,常常半夜起来偷偷看我,给我拽被子。我知道,病疼在儿身上,也疼在母心里。


我赖着脸到母亲面前调侃说,老娘啊,世界上,妈有两个功能,一个是服侍子女吃喝,二个是当子女的出气筒,当然,只能自己的儿女可以吼,不能让别的人吼的噢。


母亲说,哪个跟你个病人计较哦,快躺起克,我在烧热水给你泡脚,天天要洗泡,睡的才好,好的才快。



2017.3.20夜于输液室


作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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